苏南月手中落笔的动作微微一僵,好看的眉头也微微拧在一起。
在旁人看来她是受了刺激,也是,有哪个当家主母在听到自己夫君要纳妾的时候会真心高兴地,想来王妃此时心里也难受的紧。
王府管家心中不免唏嘘,也只能叹一句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。
“王妃姐姐,柔儿错了。”
正当苏南月开口回绝管家去水榭用膳之时,永安苑外响起一道惨戚戚的低泣声。
“是柔儿下贱,是柔儿卑鄙,是柔儿爬上了王爷的床,可一切都和王爷无关还请王妃姐姐莫要和王爷置气,伤了您二人的夫妻感情。”
“只是柔儿现在怀了王爷的骨血,还请王妃姐姐看在柔儿腹中胎儿的份上准许柔儿生下王爷的孩子,到时候柔儿的生死任由王妃姐姐处置。”
说着,江柔儿跪地叩首一下又一下的磕着头,很快,白玉般的额头血红一片,泪珠混合着血水一滴滴砸落在地面上,看上去那般惹人怜惜。
“柔儿,你这是做什么!”
故事里,美人受难,英雄总会在合适的机会出现在身旁,进一步推动男女主角感情线的发展。
陆瑾年疾步上前,见满脸是血的江柔儿哭的那般无助,大手一挥,心疼的将人打横抱在怀中。
“王爷,呜呜呜呜柔儿是个坏女人,都是因为柔儿才惹得王妃生了您的气。”
江柔儿窝在陆瑾年怀中嘤嘤哭泣,言语间贬低自己不该痴心妄想嫁入王府,不该出现惹了苏南月不开心。
“胡说八道,柔儿天底下最善良的女子。”
陆瑾年柔声柔气的安慰着,转眸的瞬间,眼神穿过庭院穿过半掩着的房门,裹挟着令人窒息的寒冷怒视着苏南月。
“白日来你动手殴打柔儿,如今又逼迫身怀有孕的柔儿跪地,苏南月!本王竟不知你是这般恶毒的妇人。”
感受着数丈开外男人眼底的杀意,苏南月抿了一口温茶,低垂的睫毛微微抬起,还给他一个漫不经心的冷笑。
“妒妇,无知妇,下堂妇,毒妇,王爷且说说还有哪些身份是我不知道的?”
“还敢狡辩?”
“狡辩?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狡辩了。”
穿着一身单薄白衣的苏南月缓缓起身走向二人,月光照在她披散的三千墨发上,好似月华绕身美得不可方物,又冷的拒人千里之外。
明明是同一个人,可苏南月眼神里的疏离让陆瑾年感到陌生,仿佛是另外一个人站在眼前,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觉得苏南月陌生了。
“你若非说我狡辩,我只承认我是毒妇,一来我已经不爱你了所以算不得妒妇,二来我苏南月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并非无知,三来是我休了你,王爷才是那个下堂夫。”
眉眼上扬,话语间几分趣味,不理会陆瑾年眼底的怒火以及不明所以得受伤,苏南月目光转过看着江柔儿。
“至于你……真的很烦。爬上陆瑾的床,想母凭子贵留在王府享荣华富贵那是你的事情,从水榭来永安苑跪地请罪,无非是想恶心我刺激我,待我做出过激的举动后顺势倒地栽赃陷害,使得陆瑾年心生更多误会。”
“王妃姐姐在说什么,柔儿听不懂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