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世烟花,只剩孤寂。
年年都是如此,她总是孤身一人。
江家不欢迎她,傅家早就没了。
舅舅还在服刑,妈妈在住院。
什么时候能好起来呢?江稚不知道,但她想总会有那一天的。
江稚从医院离开,直接打车去了机场,路上又遇堵车,尤其是高架桥堵的水泄不通,还好离她乘坐的班机,起飞时间还早。
她不赶时间,通过堵车路段,路况就好多了。
江稚喜欢预留足够的时间来办登机手续,由于天气不好,航班延误了将近一个小时。
江稚耐着性子在候机厅里等待,望着窗外起起落落的飞机,又升出一种无法用语言表达的孤独。她收回视线,打开手机,犹豫再三,还是选择给沈律言发了条短信:【沈先生,我回南城了,有要紧事你可以打电话给我。】
发完这条,她盯着对话框里发了会儿呆。
又过去了会儿,她轻轻在手机键盘摁下几个字:【另外,祝您春节快乐。】
她发完就退出了微信。
仿佛知道不会得到他的回应。
又或者要等待很久,才能收到他的回复。
江稚今天出门前,鬼使神差的戴上了婚戒,朴素的铂金戒指,没有钻石,也没有刻字,看起来普普通通。
不知情的人看见了只会当成装饰品。
江稚抬起手,盯着拇指上的婚戒看了好一会儿。
她只见过沈律言佩戴过一次婚戒,那是他第一次带她回沈家的老宅吃饭,先斩后奏,瞒着家里人和她领证结婚不久。
他的手指头特别漂亮,削瘦白皙,骨节寸寸分明,柔美又不失力道。
青筋隐在薄薄的皮肤底,血管时隐时现。
长指白瘦,佩戴上戒指,偏有种人夫的禁欲感。
不过从那天之后,江稚就没见他戴过,戒指被他收了起来,丢在了抽屉的角落里,腐朽生灰,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再拿出来。
因为没有用处了。
就像她这个人一样,对他的用处很有限。
晚上十点,江稚上了飞机,两个多小时的航程,她睡得迷迷糊糊,后脑昏昏沉沉醒来还有点疼痛。
飞机落地时已过凌晨,机场里还是人来人往。
大多都是着急回家过年的旅客。
江稚打开手机,微信跳出几条未读消息。
置顶的联系人,回了几个简短的字:
【路上小心。】
【春节快乐。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