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早醒来,明明和昨晚睡下时,姿势都差不多呢。
她狐疑的眼神在裴如衍脸上乱瞟,他坐得端正,眼下那片乌黑,似比下朝时消散了些。
你莫不是……沈桑宁心里有了个猜测。
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,即便平日里再清冷再君子,也无法改变,他还是个年仅二十二岁的正常男人。
身侧睡了个女人,有些反应很正常,得不到纾解自然睡不着。
沈桑宁脸上认真几分,她抬起右手放在嘴侧,犹如担心接下来的话被别人听去,而后压低声音道——
下回,你千万别忍。
她说的有些隐晦,但她觉得裴如衍应该能听明白。
这种事,总是忍着,对身体伤害很大,只怕有碍子嗣。
这样想着,沈桑宁更加凝重。
而在她煞有其事的目光下,裴如衍却愈发冷漠。
他冷冽道:你知道,在说什么吗。
沈桑宁当然知道。
她直起身,挪了挪身体,朝他一点点靠近。
在他生冷的视线中,她偏了偏头,轻咳了咳,直白道:你也不必管我睡没睡着,你我是夫妻,你可以直接……我是愿意的。
省略处,她实在说不出口了。
语罢,沈桑宁的脸都红透了,就像被糖浆沾上似的。
不止她,连裴如衍都沉默了,脖颈肉眼可见地变红,直至蔓延到衣襟下,看不见。
马车内气氛凝固,裴如衍并未应下她的话,他幽暗的眸中透着许多情绪,唇角紧抿着,好像有什么话想说。
你说话呀。沈桑宁主动催促道。
还没听他说什么,马车中蓦地发出咔嚓一声。
糖葫芦串的柄竟在裴如衍手中断裂,掉在了马车上。
他竟用了这么大力气
沈桑宁震惊诧异之余,弯腰去捡糖葫芦。
还好他这串糖衣一直没剥,否则怪浪费的。
裴如衍沉默半晌,叹了声气,才开口。
夫人。
他平静又认真地看着她,有些事,相爱的人做,才会让彼此都舒服。
沈桑宁刚捡起糖葫芦,准备重新递给他,闻言,虽被惊骇到,但也逐渐习惯了他的纯爱理论。
这套理论,她是没法赞同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