送人回家还要什么对等?
沈桑宁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,不可思议道:“你是担心这两人会看对眼?怎么可能啊,你想太多了,何况那周绝期还是谢玄的人,绵绵晓得轻重。”
裴如衍一言难尽,“不是谢玄的人。”
她面上闪过迷惘,“你怎知他不是?”
问着,手心被牵起,两人走进房中。
房门一关,裴如衍坦然道——
“两年前,周绝期母亲重病,是受我帮扶才得以至今。”
是谁的人,不言而喻。
沈桑宁不动声色,眼中还是透出新奇。
先前也不是没提过周绝期,周绝期还去过公府呢,那时也没听裴如衍说过啊。
正惊奇着,他又想起什么,“还有周绝期给表妹的银子,就是我让陈武给他的。”
所以上次的小秘密,裴如衍本就知道。
还在面上装的那么好,装作真不知道一般。
沈桑宁半感叹半揶揄,“裴如衍,你还真是,在我面前都藏着。”
他面色不改,“周绝期暂时是我的人,即便他还算优秀,但他和表妹不能走太近,他们不是同等阶级的人,不相配,只会拖累表妹。”
若是周绝期在形貌能力上不出众,那裴如衍也不至于有这担忧。
闻言,沈桑宁心中涌起淡淡的酸涩。
大概是从前没有想到,裴如衍也那么在乎门当户对。
她和他的门第亦是天壤之别,若不是沾了国公府的光,一个没落潦倒的伯府之女,连晋元帝的脸都看不清。
“不相配”三个字,让她百感交集。
沈桑宁许久不言,转身出门去打洗脸水了。
等回房时,就见裴如衍一脸凝重在思忖什么。
她兀自清洗着脸,淅沥的水声就跟打鼓似的,鼓面在裴如衍的心里。
他微微蹙眉,语气放轻了些,“你怎么了?”
“没事。”沈桑宁闷声道。
洗完就换了亵衣,爬到床上躺着,蜷在里头。
裴如衍有些不确定,认真开口,“我对表妹只有兄妹之谊,并无旁的,你不要多想。”
他竟以为她在吃歪醋?
沈桑宁扭过身,把脸埋进枕头里,“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