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的场景时常重复出现在陆鸣雪的梦里。
一会儿是裴行迟杀了她,一会儿是她杀了裴行迟。
总而言之,这些梦都像是在警告她:她和裴行迟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。
“少夫人!”
宝珠喘着粗气跑进来,圆圆的脸上红扑扑的。
“怎么了?这么慌张?”
“陆夫人来了。”
娘怎么会来?难道是家里出事了?
陆鸣雪的母亲萧品韵独自一人在小花厅里坐着。
“娘,你怎么来了?”
一看见陆鸣雪,萧品韵连忙迎过去,欲语泪先流:“阿雪,你弟弟……你弟弟出事了。”
陆鸣雪好一顿安抚,娘哭得伤心,说话也是顾头不顾尾,好半晌她才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。
原来是陆鸣雪的弟弟陆承安,昨日和书院的同窗数人去酒楼吃酒,醉酒之后与另一伙人起了冲突,两方推搡起来,混乱之中,陆承安手里不知怎么出现把刀,恰好对面一人冲撞过来,直直撞到那刀上。
幸好酒楼离医馆近,大夫来得及时,保住了那人的性命。
“可是那人,是锡安伯府的庶子……他们放出话来,要你弟弟……生不如死。”
“那刀究竟是哪儿来的?”
承安的性子陆鸣雪清楚,温和守礼,几乎不会与人起冲突,更不会随身携带刀具。退一万步讲,就算他想带刀,他们书院也不允许学生随身携带凶器,一经发现是会重罚的。
“不知道,但那刀绝不是承安的!阿雪,阿雪,若是你弟弟的罪名定下来,书院必会将他除名,也不会再有别的书院会收他,他这一辈子就完了呀。”
陆鸣雪只光听娘说的,就觉得这件事蹊跷颇多,恐怕是有人故意陷害。
“娘,你先不要急,我这就去问问。”
“阿雪,你要问谁呀?你直接去求求姑爷,让他救救你弟弟,听娘的好不好?”
陆鸣雪刚还有些慌张,娘的这番话却点醒了她。
是裴行迟所为吗?
承安一向与人为善,不会有人这么阴险地对付他。
更何况,对面伯府庶子的身份,也很耐人寻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