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?”裴亦寒摩挲着瓷杯,眼中浮现出冰冷的笑意,“可他跟孤说,你当街拦他,要与他行亲密之事啊。”
时倾意听得眼眶通红,眼中的泪大颗大颗地滑落,“我本是正常行走,他拦住我,还说些下流的话。我不与他计较也就罢了,可他不依不饶,还动了手。”
看着自己敷满药膏的手,时倾意心中多了几分委屈。
说到底她也是娇宠长大的,从未经历过这种事。以前逛街,身边不跟着丫头小厮,定远侯都不放心她出门。
裴亦寒听她像小孩告状般哭诉,并不领情,“若不是你主动,王城怎么可能纠缠于你。就像当初,若不是你不知廉耻勾引与我,我又怎么会……”
“你混蛋!”时倾意内心的苦闷与委屈霎时间发泄出来
裴亦寒那双清冷疏离的眸子里闪过怒意,“你说什么?”
冰冷的话语如同一记闷棍,狠狠地打在时倾意那高傲的自尊心上。她垂下眼眸,努力将语气放平淡,“是我勾引王城在先,太子殿下满意了吗?”
“哼。”裴亦寒冷哼一声,“你果然还是如此水性杨花。”
并不尖利的指甲陷入肉里,时倾意偏过头,“太子殿下愿意如此想,臣女便就是这样的人。”
见她一副受辱的样子,裴亦寒越发起了奚落的心思。
“孤救了你。”裴亦寒拧着眉。
“谢谢。”时倾意小声道。
裴亦寒起身,走到时倾意面前,“孤不需要口头的感谢。”
时倾意抓紧身上的锦被,“那殿下想怎么样。”
“留在孤的身边。”
时倾意不可置信地抬头。他不是最不喜她与他同在一处,怎么如今……
“别以为留在孤身边是当主子的。”裴亦寒淡淡地看向她,“身体养好了以后,你负责伺候孤,当孤的贴身宫女。”
贴身宫女?时倾意慌乱地摇摇头。
“你没有拒绝的权利。”
裴亦寒言罢,起身,离开了缀锦阁。
时倾意满眼苦涩,看着那由金丝点缀的木质床梁。自己终是没能如爹娘所愿,逃出京城。
她本指望着离开京城后,寻找父亲的旧部得以庇护,而后查明那场通敌案的真相。可如今被束在这太子府,她哪里有机会去寻找线索呢?更何况,裴亦寒是不会帮她的。
“时姑娘,这是太医开的药。”白芷将门口药炉上的药取下,倒入碗中,递到时倾意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