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墨走到一个房间门外,停下了脚步,压低了声音和范书郡说道:“大人一直在喝酒,还不准我进去,您快进去劝劝他吧。”
范书郡颔首应下,让文墨先去洗漱一下,才整理了一下衣冠,推门进去。
“哎呦!”
范书郡的脚踩到一个圆滚滚的东西,差点绊了一跤。
“什么东西?”范书郡稳住身体,往四周看了一下。
七八个酒坛丢得乱七八糟,地上还散落着一堆点心、果皮,他要找的人正披散着头发,敞开衣襟,赤着双脚,坐在一堆果核中,拿着杯子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闷酒。
昨日的官服都没有换,也不怕被言官弹劾啊。
范书郡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。
他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个堂兄是这个样子。
就算以前范书臣未中举,在乡下过得落魄的时候,他都没有这样颓废过,怎么和夫人吵了一架就成了这个样子。
早知如此,何必和夫人这样硬气。
范书郡觉得范书臣不识时务,把小事弄成大事,不想管他。
但是范书臣毕竟是他的堂兄。
虽说现在两人,一个是朝廷重臣,一个是商贾人士,但是好歹也是有着几分血缘关系的。
范书郡想了想,还是伸手拿过范书臣的酒杯,劝道:“堂兄,别喝了。”
“嗯?”
范书臣晕晕乎乎地听见有人在叫他。
抬头一眼,眼前的人脸晃来晃去的,好像看不清楚,像是男人,又像是女人,难道是。。。。。。
范书臣傻笑着握住范书郡的手,“娘子,你来接我了?”
醉酒的范书臣没发现,他说话的语气透露出高兴的味道,又带着那么一丝委屈。
可当他定眼去看的时候,却发现王从碧的脸变成了堂弟范书郡的脸。
“怎么是你?”
范书臣的脸沉了下去。
“不是我是谁?”
范书郡将手在背后使劲地擦了擦,压住身上的鸡皮疙瘩说道:“你还想让嫂子接你回家,她都被你气得离家出走了。”
屋中气氛一滞。
哦呵,刺到他痛处了。
范书郡看着范书臣那毫无波澜的神情,出现了一丝裂痕,到底没敢再刺激他了,只是劝他道:“兄长,差不多就行了,该和嫂子服软就服软吧,夫妻之间弄得这么僵做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