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随安对于这个答案很意外,顺着她的话一脸严肃道:“好,按照本朝律例,贪腐大案,最高可判流放千里,不如就发配到岭南苦寒之地,你觉得如何?”
沈梦窈满意点头,微微福了福身子:“既然是有律法可循,王爷按照律例行事,理所应当!”
祁随安看着她眼神中的喜意,心中又涌起一股火。
她这么开心,是不是因为孟堂被判刑,孟月欢就成了真真正正的罪臣之女,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。
他心中难免郁结,一脸冰冷呵道:“下车!”
沈梦窈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,是他叫自己过来的,现在好端端的说着话呢,怎么就生气了?秉公处理不是,难道还要她求情不成?
天底下哪有这样的?
还来不及说上一句,外面的人撩开车帘,请她下车,沈梦窈也懒得多说,提起裙摆。亦步亦趋的下了马车。
回到院子里,已至深夜,周围安安静静的,没有一个人。
第二天刚起身洗漱过,孟月欢就来了。
“嫂子。”
沈梦窈点点头,掀开茶盖,闻了闻茶香,转头问翠微:“院子里哪里还缺人?”
翠微思索了片刻,压低了声音道:“这院子洒扫还缺人手。”
孟月欢惊讶的捂住嘴,立刻摇头:“嫂子,月欢从小没做过什么粗活,学倒也是不难,只是怕误了嫂子的事。”
“你到底还是我们李家的远方亲戚,这事儿呢,我也不想做的太绝。”沈梦窈思索了一会儿,敲定了她的去处:“听说妹妹的绣工不错,平日闲来秀秀小花样,院子里的事情顾着些就好,你虽不用贴身伺候,但还是按照我身边大丫鬟的待遇开工钱,你看如何?”
明面上的面子得过得去,京城之中,常常有当家主母苛待下人而被人奚落,她自然不愿意授人以柄。
孟月欢虽然不愿意对别人低三下气,但事到如今,她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,只好福了福身子。
“是,嫂子,月欢记住了!”
第一天,孟月欢待在房间里,绣了一条手帕。
翠微过去的时候,人不在房间里,她看到绣绷上的绣品,气不打一处来,拿着东西到了主屋。
“夫人你看,这是她一天的功夫,明显在敷衍差事。”
沈梦窈拿过来看了一眼:“反正她做的东西我也不用,你放回去吧。”
“好。”翠微应了一声,正要离开。
沈梦窈却忽然想起了什么,抬眸说道:“你就这样拿来,她人不在房中吗?”
“大概是回之前的院子了。”翠微愤愤不平:“真拿自己当小姐了,都已经在这里做丫头还工钱了,还摆什么主子架子?”
“我看未必。”沈梦窈冷笑了一声,放下茶盏:“明天你教她干活。”